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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 2010年6月21日 】  关闭本窗口


    编者按:何勇去年在网上连续撰文评述张六弢、查元康、陈伟、程伟、朱小忠等5位宜兴书家。所作评述虽属一家之言,但文中对书法美学的诸多思考,或能给人启迪,尤其对喜爱书法但对书法还知之不多的读者更值得参考,因此特作推荐。文中书法作品为编者所加。
    (何勇:江苏省书法家协会会员,宜兴市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)

>>> 宜兴书家批评之一  张六弢
>>> 宜兴书家批评之二  查元康
>>> 宜兴书家批评之三  陈  伟
>>> 宜兴书家批评之四  程  伟
>>> 宜兴书家批评之五  朱小忠

宜兴书家批评五篇

何  勇

张六弢作品

宜兴书家批评之一  张六弢

    老是写字,总是少点思考,于是想来解剖解剖本土的书法家,一是深入学习他们的优点,二是通过思考分析更好地理解书法,三是提高下理论水平。当然这样的话题比较敏感,或者会有人对我反感。但这只是我一家之言,不喜欢的就当我无聊放屁好了。如果有一二观点能博得赞同,我会很高兴。下面开始,第一个从书协主席开始,以后有空就写来。不当之处还请多多包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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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在宜兴众多书家中,最有悟性最有才情的,除了储先生外,恐怕没有人能和张比肩了。作为一个书家,悟性和才情缺一不可。有悟性才会掌握技法的精髓,有才情才会将技法转化为有生命力的作品。张无疑是兼具的,而且结合得很出色。在他的笔下,线条纵横开阖,笔墨元气淋漓,书法的计白当黑,正斜欹侧被他发挥到了极致。

    而且,作为一个有灵性的书家,张并不完全依赖于他的天赋,临池的功夫也不比任何人差。记得他对我说过,高中毕业后,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一写就是四五个小时。正是那时的甘于寂寞,勤于笔耕,才让他具备了作为一个成功书家的坚实基础。从小镇走出来,他就获得了全国电视书法比赛的大奖。后来他的经历我不甚了了。但在他的作品集中有一篇临苏轼的,笔法的精妙,形神的精准,在我这样专门学苏的人看来还是几乎可以乱真的。还有他临的钟繇小楷,细微处的变化也能体现出来。由此,我感觉张对于学习古人一定是很用心很花功夫的。悟性加勤奋,才是他有今天这样水平的原因。

    我的感觉,张大概是从米芾、王铎入手的,然后融入了北碑、大草的一些因素,面貌较多是一种明清时代的书风。率性由情,笔墨纵横,在大开大阖间张扬出个性。在谋篇布局上,他大概喜欢饱满充实,整张纸上气息流动,布满了每个角落。字形的欹正,线条的粗细,结体的疏密,生动有序地组合在一起,让人感到了勃勃生机。在墨法上,他比较讲求对比,涨裂秋风,润含春雨,从浓而淡而枯,有较强的视觉冲击却又自然过渡。张说他喜欢摇滚,这种爱好被体现到了书法的节奏上,让张的字有了音乐的律动。或轻或重,或迟涩难进,或酣畅淋漓,或一根线条直奔而下,一泻千里;或一个重点崩雷惊云,嘎然而止。所以看他的书法不妨放一段摇滚,或者更容易有共鸣。

    当然,一个书家不可能尽善尽美,张也不例外。从他早期的作品中,可以看出他很注重与字与字之间的对比变化,在某位市领导办公室中有他的一张字,一首七律,二十八个字,没有一个字是正的,而且没有两个相邻的字是同一取势的。这样的变化可见其经营。但我觉得变化是要有,然过犹不及。可惜张将他早期的思维定势一直带到了现在的书法创作中。一味注重于外在的视觉感受,一味强调对比冲突,忽略了字以平和简静为上的主旨。每一个字在动就是都不动,每一字在变化就是没有变化。站在他的字面前不能多看,看多了就会有一种压力。好象听了太多的重金属音乐,胸闷气胀。好在张还是有功力的,点画精到,线条的力气很足,不然很难支撑这通篇的左冲右突。

    所以相对来说还是喜欢张的小行书,点画蕴籍,气息高雅,节奏把握得恰如其氛。如果能将这种气息运用到大行草中,我相信张肯定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。  (2009-10-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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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元康作品

宜兴书家批评之二  查元康

    在宜兴的书家中,查元康无疑是多面手。金石、书画、陶刻,样样都可以拿得起来。尤其是篆刻,得道于当代大家韩天衡先生,多次在全国性展览中入展、获奖,成就斐然。单于书法来看,行、草、隶、篆诸体皆能,有时还会搞点现代书法。总体来评论查的书法,我有八个字:“轻松自在,意趣生动”。在查的笔下,线条的中间部分被赋于了丰富变化,字的结构被恰当地夸张变形,而查以纯熟的技法来驾驭这些变化,如行云流水,了无窒碍,一气呵成,自由自在。

    查的书法中最耀眼的当属大篆。大篆历来被认为是最难写好的字体,一是它的用笔要求圆劲古拙有金石意味,单纯的中锋行笔如果功力不到就会把线条写得很僵很难看。二是它的结字很繁琐,没有方块字的概念,外形或方或圆或三角或菱形,一不小心就写的很奇怪。但这两点对于大家来说却成了优势,中锋行笔加入涩劲就会苍茫,字形不规则反而容易变形。所以黄宾虹先生开创了大篆书法的新局面,把平板的大篆写得苍茫古朴又生动有趣。储云先生继承了宾老的风格,把大篆写得浑厚华滋,金石味十足。而查的大篆更加大胆,他将行草书的用笔加入其中,不惜出在笔画间出现牵丝。他的每一根线条都要经过一波三折,出现粗粗细细凹凸不平的样子,有如篆刻中的切刀切出一般。他随意弯曲或拉伸线条,来满足他空间构成的需要。他打散了大篆的结构体系,把文字内部的疏密交错处理,出人意表地扩大或收缩留白。有意识地切断笔画间表面的联系,或用飞白来虚化。造成疏可走马,密不通风的意象。而这一切,由于他的聪明和日久揣摩,做得极其自然通畅。所以他的大篆就有了一股的流动的气息和生动的趣味,让人看了不再沉闷。

    再来说查的隶书,我觉得他对隶书的理解得一样得益于他的篆刻。同时对汉简,对清金农,对现当代的隶书名家有过一定的研究。他很注重外形的灵动飘逸,象在印章中布局一样来变化隶书的字形,在取势稍微左低右高,造成了字的动势。所以他的隶书感觉很新,很有点时尚华丽。他的行草书更加突出了用笔的爽利和速度,总是从头到尾一气呵成,气息很顺。我有点喜欢他的线条,对于线条的捶练大概得益于篆书。飘忽有弹性却又不软,特别是一些长笔,看起来动感很足,如舞动的绸带。

    所以看查的书法,很容易让人接受,因为他知道一般观众想要看什么。这是他的聪明之处。但有时聪明却是双刃剑。对书法来说,聪明的写字就是追求整体效果,空间构成是每一位的,视觉效果是最关键的。而往往忽略了细节,忽略了作为书法最基本元素的笔法,以及把笔法和章法有机结合而成的文人气息。我看当代名家的书法,任何一个字,把它放大多少倍,来研究他的点画,全都是一丝不苟,笔笔到位,细微处的变化很多。而这正是书法大家和一般书家的区别。不客气地说,查过于注重书法外在的表现形式,而忽略了对于书法内涵的深入探求。特别是他创作的一些少字数作品,极尽字形之变化,已经趋于装饰了。这阻止了他向书法大家进发的脚步。

    不过话说回来,纵观书法史,多面手除了苏轼,赵子昂外又有几个。查的篆刻成就足以让他在国内书坛立足了。而他将书画与陶刻技艺相结合,形成了不同于传统刻法的新风格,在紫砂艺术上肯定会有所建树的。  (2009-10-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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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伟作品

宜兴书家批评之三  陈  伟

    上一篇中四方居士谈到我的思维局限于帖学范畴之中,而事实确实如此。我认为,书法为文人之娱事,抒情达性,气息自当高雅。所谓文人书法一直是我的追求。而碑兴于南北朝之际,大多出于工匠之手。至清由康有为大力推崇,扬碑抑帖,才逐渐形成一个体系。粗犷雄强,质朴自然,不事雕饰是其优点,但亦不乏狂怪丑陋之作。碑可以有借鉴的地方,而笔法的源流还在于帖,在于老农说的魏晋之间。我相信,大多数从事书法的人还是同意我的说法并去实践的。从宜兴来看,陈伟就是典型的帖学派,根植于二王,下探于唐宋明清,形成了其秀丽、典雅、清新的文人书风。

    古人说:取法乎上,仅得乎中。对于取法是每一个学书人必须慎重的问题,取法不当,就有可能事倍功半,而至一无所成。我总觉得陈是个极有智慧的人,他的取法一直在调整,在努力寻找适应自己的道路。我手头没有太多的资料,只好大略感觉一下。早期陈的书法可能受储先生影响较多,写得很厚重,扎实。之后的作品中又可略见些坡公的风范,再之后黄庭坚、黄道周的因素多了起来,后来就是王羲之。内擫、方折的笔法被运用得得心应手。说他智慧,是他在取法向上的过程中,并没有将原来的取法抛弃,而是有机地融入到当前的风格之中。所以陈的书法,与现在流行的二王书风还是有所区别的,他更加刚健、流美,神彩攸焕。

    注重轻重虚实对比,是陈的书法的显著特征,大概也是他苦心追求的。从早期到现在,这一特征始终存在,日趋成熟。论坛上有好多陈的书法,大家可以参照一下。轻重虚实,一是笔画的重按轻提,造成视觉上粗细浓淡变化;二是行笔速度的迟缓,形成了有徐有疾的节奏。在这方面,陈是成功的。他有如一个咏春拳高手,善于在小巧腾挪之间,变化招数。看似静如处子,忽而动如脱兔。脚下未动半寸,拳头已自挥洒而出,直入要害。所以陈的书法,初看来只觉清秀,再看来又觉得劲健,细细品之,又觉得飘逸挥洒,自在悠游。所以我觉得,陈是典型的文人书风,注重神气内敛,有如清风拂面。

    说陈的智慧,还有一点,他很关注时风,他深谙“笔墨当随时代”的精髓。他善于捕捉当代国内书风变化的细节,使自己的书法跟随于时代的潮流。尤其是在书法的形制上,他走在了宜兴所有书家的前面。用纸拼接组合的方式,他很早就开始使用了,而这正是近年来国内大展的主要形制。上次国展有人说,细观500件入展作品,没有一件不是拼接的。由此可见陈把握得很准。宜兴的书家很少在国展入展,没有形制的概念是个主要原因。陈在这方面的领先,可以作为大家的参考。

    当然了,和上次说的一样,智慧也有负作用。有所得必有所失。陈的智慧足以让他取法正确,但也限制了他取法的宽度,对一些可能适合他但又风险的古人法帖,他可能采取的是放弃。所以,他一直是内擫一路的,方折峻峭有余而含蓄温和不足,内敛有余而开张不足,这就使他的字有些小气。而且在笔法上,由于取法的狭窄,显得很单调,特别是一些细笔画,还不够凝练和丰富。我觉得陈还是要拓展一下取法范围,外拓、圆转的笔法要去尝试一下,雄强宽博的风格也要学习一点,来丰富笔法,得升内涵,使得更具文人气息。如此,我相信陈的书法必然会有质的飞跃。  (2009-10-2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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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伟作品

宜兴书家批评之四  程  伟

    提起笔来写程伟,其实思考了许久。一是因为对隶书的少些研究,二是因为对程太熟。少研究就可能会有理解的偏差,太熟就会似乎了解得很多,细细想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好在程伟还是老农,在网上的作品多,网友们对他也很了解。况且在宜兴的书坛上程也是重量级的人物,我的批评是无法绕开他的。就姑且说几句,权作抛砖引玉,大家多来讨论。

    在宜兴的书家中写隶的并不多,但都是好手。而程算一个,并且是最传统的一个。之所以说他传统,不随时风,不逐潮流,坚持自己对隶书的理解,孜孜不倦在汉魏的碑版中吸取营养,努力锻造着属于自己又不逾隶书规则的独特风格。他的隶书很纯正,很古雅,这在当前汉碑影响式微、隶书以新奇特为尚的背景中尤其难能可贵。

    昆山陆家衡对程的隶书有一段评价,他说程的隶书有“《开通褒斜道》的宽绰瘦劲、《好大王碑》的静穆沉稳、《石门颂》的灵动野逸、《曹全碑》的秀润舒展”。这其中虽然不乏的褒奖之辞,但也大约说出了程取法由来。《曹全》是典型的汉隶,波磔分明,秀丽委婉,我分析这只是程用来熟悉汉隶笔法的基础。《开通》和《石门》两碑是汉碑中的逸品,介于隶篆之间,波磔不显而骨力洞达,开张奔放而机趣自出。我猜想程在写这两碑的之前应该写过好汉碑,没有一定的功夫是无法从这两碑吸引到营养的。程现在总说隶要有篆的线质,大概就是从这两碑得来的概念。而事实程的隶书也大多得益于此二碑。至于《好大王》,更是古拙,似隶似楷似篆,方整纯厚,气静神凝。程可能从结体上得到一些启发,但凝练之气不够。

    程的隶书总体给人以清雅高古,瘦劲爽朗的感觉。看他的隶书,我常想到李贺的一首诗:此马非凡马,房星本是星,向前敲瘦骨,犹自带铜声。清瘦却不干枯,劲健却不僵硬。仰首长嘶,声动九宵,健步而奔,气势如虹。古人说,篆讲间架,隶精笔力。程是深谙其中道理的,对于笔法的锤炼炉火纯青。他的线条粗看很平实,没有隶书典型的雁尾,也没有S型的弧度。但细细观察,每一根线都做足了功夫,起笔时圆润,中锋行笔的扎实,收笔时的重按轻提,出锋后的空中回锋,使得线条圆劲十足,蚕头雁尾只是外形上的缩小,而实质却表现得很充分。程的结字外紧内松,内部空间留白较大,给人感觉潇洒疏朗。其实隶书是最有特征的书体,对于笔法结体有许多规则,不象行草书那么可以自由变化。然程在规则之中自出新意,用带篆意的线条,宽松的结字,形成了自己的面貌,是很难得的,足见其对隶书的感悟能力。

    看程伟的隶书,他也一直想在变。他也学汉简,学清人,也有将牵丝引入笔画中的。近来写的,又似乎想在结体上突破一下。但我觉得都不太成功。我总觉得程伟的隶书很中庸,说高古一路,则苍茫不够;说野逸一路,则开张不够;说情趣一路,则生动不够。虽然有自己的面貌,但没有突出的个性。这可能与他取法路径相关,《开通》、《石门》是隶书的中闲云野鹤,狂放不羁,机趣纵横。写这一路,需要恣肆、开张、不拘常理。而程的隶书太规矩,得其稳健清劲,却难得其开张洞达。继续在这一路写下去恐怕很难再有前进的余地。我的建议,不妨换一种思路,调整取法对象。或者深入学习一下《好大王》,写得再拙一些,再坚紧朴茂一些,也许就是新一片天地了。

    我相信程对隶书的见解比我深刻,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会想到,期待着他能变法出新意,有更大的突破,成为当代隶书的典范。如是,也是我们的荣光。  (2009-10-2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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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小忠作品

宜兴书家批评之五  朱小忠

    朱小忠,就是网上的乌墨团团。在宜兴的书家里,他是比较勤奋也是甘于寂寞的一个,他的书法,得力于北碑的雄强拙朴,又有帖的细腻多姿。尤以大字见长,大开大合,笔势雄强。对于他的书法,我想换一种方式来说说,多提意见,少说好话,或者会偏激些,请团团不要见怪,我只是就字论字。 

    首先,书法之美,是由点及线由线到面的整体美。而朱的书法,往往在意于细处的精微,而忽略了大处的经营布置。你可以从他的作品中任意挑出一个字来,每一个点画拆开来仔细看,没有一笔不精到的,没有一个不是好字。因为是学碑的,所以线质很好,每一根线条都绷得很紧,很有力感。他喜欢尖出锋,很爽快的样子,有刀的锐利。他长于折笔,笔画的交接处如刀砍斧劈。但是,你如果从整体来看他的字,就找不到任何精彩的地方。章法平淡无奇,字形大小如一,感觉不到节奏的起伏。就象是用上好的精筋水泥和砖头,造了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。虽然坚固耐用,却没有美感。而他的大字因为字数少,章法的要求就少了一点,相对来说好看一些。但是也有这样的问题,对比不够突出,除了字形的欹正、用笔的燥润外,对墨色的变化、线条的徐疾、粗细的对比、节奏的起伏都没有深入研究,所以他的大字书法,初看气势很大,看多了就再也找不出什么来,索然无味。就如一个没有气质的女人,虽然五官精致,但却找不到太多的美。何绍基说过,我的字未必字字珠玑,但整体绝对好看。这自然是他谦虚的讲法,但可以得出一个道理:个体是服从是整体的。所以为了整体章法布局的好看,牺牲一下个别点画字形也是可以的。 

    次,是关于碑帖的。我说过,这是两个体系,你可以相互借鉴,但不要轻易尝试融合。朱小忠可能一开始就想融合碑帖。确实,在他的书法里我们可以看到他用心的地方。在小字笔行书的线条中段的坚挺,大字起落笔时的小动作,转折处的干净利落,收笔起向上方出锋的行笔习惯,等等。这是好的方面,但需要的学养和功力。朱现在的火候还不到,未能熔铸一炉,这就使他的书法出现了弊端:线条没有弹性,方折太有棱角,行笔速度单一。当然这仅仅是用笔方法,在字形体势上,他还没有做到融合。我曾对他说过,你现在写碑是碑,写帖是帖。所以对于朱,我觉得今后如何走向还是要考虑一下。如果写帖,可取法雄强浑厚一路如王铎之类,看他是如何将碑的用笔转化为行书的使转的。如果写碑,能不能尽量再写点纯正些,再朴实点,忘掉太细腻的用笔方法,从大处落笔,粗头乱服又何妨。 

    再次,说说朱的创作取向。这其实是一个眼界的问题。实事求是的说,宜兴书坛,眼界都有问题。他们的目光只囿于宜兴区域之内,做着宜兴书法独大的好梦。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。笔墨当随时代,这是很有道理的古训。前几天任宣平有个帖子说兰亭奖的事,我觉得是值得宜兴书家们深思。在这里说这样的话,是因为觉得朱确实感到了眼界的困境,他力图在求变出新,但他很少有机会走出去和外面的书家交流,使得他的创新就难以达到更高的层次。前几天写的山楼两个字为例,粗看是比较质朴天真,细看看字形古怪,笔法杂乱。特别是落款,弄点隶的波画,故意写的奇崛,还涂了个乌墨团团,实在是没有道理。究其原因,是朱虽然对于技法的掌握很到位,而且是有多面性,可是还没有找到一根线,将这些技法串在一起,做到和谐统一。这是他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。我建议朱可以去多看看大型展览,有机会和外地的书家交流交流,或者可以开拓下眼界。我相以他有深厚的功力,孜孜不倦的勤奋,如果在创作取向上得到突破,假以时日,肯定会很成功的。 

    关于朱小忠就先说这三点,欢迎大家来多意见,也可以来批评批评我。作为批评系列,暂时告一段落,等忙完这阵再继续了。  (2009-11-11)

[ 来源:文/宜兴网  图/《拥抱太湖——宜兴·吴江书法艺术交流展作品集》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