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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悲鸿在家乡画的两幅肖像

徐建亚

    对宜兴地方历史文化感兴趣的人,大约都知道民国初宜兴有个“白雪词社”,是由宜兴文化人和地方名流徐致章、程适、蒋兆兰等人发起成立的。徐致章先生去世后,程适等又发起成立了“陶社”。这些都是宜兴民间最早成立并活动的文学社团。

    他们赋诗填词的活动场所就在西氿边的“雪堂”。程适,号蛰庵,时有江南才子之誉。他的一生,主要是教书育人,可谓桃李满天下。仅江阴“南菁书院”,程适先生就当了十年“山长”。这是全省最有名气的书院。他的学生不忘师恩,集资为老师盖了一幢楼,供老师在家休憩讲学。取程门立雪的典故,这楼就命名为“雪堂”。雪堂又是精一中学校友会会所所在地。抗战初,雪堂毁于战火。

    雪堂是宜兴名流云集之地,可以想像那时吟诗作画的热闹景象。雪堂是诗社,而作画的人就是艺术大师徐悲鸿先生。早就听说,雪堂里挂着徐悲鸿画的程适木炭肖像画,这画却始终没有看到过。很多人对此感兴趣,因为这是一段文坛佳话。徐悲鸿先生留在宜兴的画不多,且大多为早期作品。他欧洲留学回来后艺术成熟期的作品就更少了,更何况是在家乡画的画呢。能看到相关资料也好啊。

    机会终于来了。今年夏天,宜兴市文化局在森林公园名人馆展馆布展中,千方百计寻找线索,功夫不负有心人,居然同时征集到两幅悲鸿大师画的木炭肖像画,其中就有程适先生的那一幅。虽说都是照片,也弥足珍贵了。好像这两幅肖像从未公开发表过,而且都是悲鸿大师艺术成熟期的作品,意义重大。市文化局资料征集小组的同志不辞辛劳,曾到北京、上海等地征集。两幅肖像照片,一幅由91岁的上海程一雄教授提供,一幅由93岁的宜兴路旭丹先生提供。他俩都是程适先生的后辈亲属。而原画现在何处已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 悲鸿大师画的画上都有落款题词。程适像上是:“己巳中秋写、蛰庵前辈诗人、悲鸿”。另一幅是为宜兴潘品莲先生画的,他也是词社成员。画上有:“品莲先生吟诗图……己巳初秋……悲鸿”等字样及印章。画像上还有潘品莲自题的一首诗。

    这两幅肖像画,都与雪堂的诗有关,都是秋天画的。己巳年是1929年,那时正是徐悲鸿先生从欧洲留学回来后,在田汉同志筹办的南国艺术学院担任美术系主任,在南京的中央大学艺术系任教授后,受聘担任北平艺术学院院长时。悲鸿先生偕夫人蒋碧薇回家乡过中秋。因为悲鸿先生与程适之子教育家程伯威是连襟,所以悲鸿先生回宜兴,也常常住在雪堂。据说,徐悲鸿先生当时画了不止两幅画。大家气氛融洽,才会有杰作问世。

    今天,徐悲鸿大师的木炭肖像画,第一次在家乡的“名人馆”中与家乡人民见面,在大师逝世50周年之际,也寄托着故乡人民对大师的不尽思念。

程适像  徐悲鸿作

潘品莲像  徐悲鸿作

[ 来源:《宜兴日报》2003/12/13 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