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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宜兴人我深为骄傲

李小山

    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,没有任何一个地区出了像宜兴这么多成就卓著的画家,徐悲鸿、吴大羽、钱松喦、吴冠中等等,这些名字分别代表着现代史上某些阶段的艺术水准。当一个现象成为一种标志,人们有理由追寻它的种种根源:为什么单单是宜兴而不是别的地区在短短几十年里出了那么多画家?而且它还以某种后继有人的气势令人刮目相看?其实理由是很简单的——作为宜兴人我有这种深刻体会,家乡人对于书画的尊重和敬仰或许是其它地区的人不可比拟的,它不是一时之兴,不是刻意矫饰和附庸风雅,而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文化传统,已经融化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真切向往,真切的爱,因此,毫无疑问它是产生和培育画家的丰厚的沃土。
    当我们说起徐悲鸿等人对中国现代美术史的贡献时,不能忘记一个历史前提,即——他们是在是中国画艺术相遇新旧冲突,并相对处于低谷时期而步入画坛,他们在艺术上的每一创新举动都是对整个中国艺术或多或少的推进,其意义也就特别重大,大家知道,中国画艺术历经千百年的发展演变,已越来越显出其缺乏活力、丧失创造能力的症侯,尤其是在西学东渐,大量西方艺术思潮和艺术样式冲破国门汹涌而入之时,它的僵化和不适时性更加显著,以致遭到许多激进思想家的猛烈抨击,与此同时,也就大大激发了年轻一代的奋争欲望,不甘于惰性带来的沉寂,不甘于保守造成的荒芜,一代新人迅速登上历史舞台,他们很快成为重塑时代、改变历史轨迹的真正的主角。
    可以说,中国现代美术的发展演变是整个社会变革的缩影,是东西文化冲突的产物,一方面是对保守传统的无情批判,另一方面又是对传统中的优秀部分加以继承和发扬,使之顺应时代潮流的同时又能保持本民族艺术的特色。在这一点上,它给“笔墨当随时代”这个古典说法增添了新的现实内容,赋于它一种更为广阔的革新的可能性。在大胆革新和保持民族特色的关系上,徐悲鸿等人首先强调的是革新的意义,只有革新才是唯一的出路。但是身为中国艺术家,必须考虑到艺术与民族传统之间的深刻联系,考虑一个民族的艺术如何立足于世界艺术之林的实际策略,我以为,这个问题不仅是徐悲鸿一代人面临的巨大问题,也是吴冠中等人一生为之努力解决的问题,甚至还是我们这些后学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。我们应该看到,作为一代宗师的徐悲鸿所建树的功绩虽然杰出,作为吴大羽、钱松喦、吴冠中等画家虽然成果非凡,但是艺术的发展永无止境,我们在研究借鉴前人成果的基础上,更应发现一些由于历史原因未被前人注意或没有解决的问题,我相信历史发展的本身会揭示出它的实质,为我们提供解决问题的新的方法。
    我仍要说,作为宜兴人我深为骄傲,有那么多杰出的优秀的书画家,那么多继往开来的后学者,无疑是一种优势和一种激励,在不久的将来,还会出现新的名震画坛的大画家和大书法家,显示我们宜兴人杰地灵的深厚的文化底蕴,像一场源源不断的接力赛,每个阶段都有非常优秀的选手——这不是我个人的期望,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。

《宜兴美术》报编者按:
    李小山,著名美术批评家。1957年生于宜兴,1987年硕士研究生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,现任教于该校。著作有《中国现代绘画史》、《批评的姿态》、《新中国》等,著名评论《当代中国画之我见》曾在国内美术界引起极大的轰动。本文为98年家乡出版《宜兴书画作品集》所作的序,标题为本报所拟。

(原载《宜兴美术》报2002年4月)